???前几天，二姐打“咱大（豫南对父亲的称呼）哪一天忌辰？”“腊月13日。”弟弟不知道何时走进来，开口说：“咱大不行了。”我正在透风的办公室兼卧室批改作业，起身跟谁弟弟回家，父亲已经归天家了。我住在村东头的学校，不是老李爱岗敬业，更不是老李以校为家，而是老李行动不便，走过米泥泞的小路，比宇航员登天难万倍，再加上家里没有地方住，只好栖息学校。大寒前后，河南老家最冷的一段时间。老李是大暑前后出生，父亲是大寒前后其实，冷热寒凉走过一生。年腊月13，父亲的生命走到尽头。今天是父亲去世20周年忌日。父亲弟兄三人，在父亲结婚前后，奶奶哭瞎了眼睛。爷爷脾气暴躁，堂姐十多岁时，爷爷还在暴打奶奶。我两岁左右，奶奶去世。儿时，爷爷也是瞎子，爷爷喜欢打我。父亲不得爷爷喜欢，父亲结婚后被扫地出门，父母一起盖了三间草屋，九十年代初无法住人，弟弟把老屋拆了。当时我家有一个大树园，上面生长多棵树，爷爷说留给读书的叔叔。父母盖房，脊檩条比较细，母亲从姥爷家拿过的，让爷爷换一棵粗一点儿的脊檩条，爷爷暴跳如雷，抄起棍子就打母亲，父亲默默站在一旁，不言不语。儿时到成年，一直以为父亲懦弱无能，没有血气。一年，长舌妇说二哥砍折了赵狗子家牛犊的腿，赵狗子父子登门叫骂，父亲不还口，赌咒发誓，当时如果我有木仓，一定灭其门。当时我已经患严重的强直性脊柱炎，无力打人，二哥不吭不哈，任由别人当面侮辱。其实二哥没有那个胆量砍折别人家牛犊的腿，他仅仅会在父母、弟弟妹妹面前耍横。如果不是上帝拣选我，我放下了仇恨，学会了饶恕与怜悯，我一定会一洗雪耻，来一个酣畅淋漓。30岁左右，邻居告诉我：“你大年轻时，身强体壮，使不完的劲，摔跤，咱村没有人是他的对手。你大年轻气盛，有一次，驻村干部与村干部一起开小灶，你大一脚踢飞了小灶，昂首而去。”以后父亲患病，九死一生，还要养育七个儿女，经常缺衣少食，父亲收敛了个性，变得唯唯诺诺，什么人也不敢得罪，光想讨好别人。一次，本组一家姓赵的年关杀猪，父亲过去帮忙。为了便于把猪毛刮干劲以及便于开膛破肚，需要从肛门吹起，把猪吹得鼓鼓的。我回去告诉母亲，母亲黑青着脸骂父亲，父亲一声不吭。父亲晚年罹患帕金森综合征，更加胆小怕事，经常吓得瑟瑟发抖说有人要杀他，如三岁小孩受到惊吓一般，甚至逼三岁小孩更害怕，一次他躲到大伯家门后。父亲晚年，极少到一步之遥的大伯家。母亲去世，弟弟与我没有成家，二姐把父亲接到家，父亲在二姐家信主，不过父亲糊糊涂涂。二姐也曾经信主，遇到患难跌倒了。父亲年轻时，牙几乎坏完了，50岁左右安装义齿。父亲爱吃锅焦（类似锅巴），义齿断裂，以后父亲吃饭吞咽困难。我们曾经想给父亲重新安装一副质量好一点儿的义齿，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，没有满足父亲的愿望。年农历五月初三，与父亲同龄的母亲因贲门癌去世，那时我不到30周岁。母亲去世，土葬，桐木棺材。父亲去世，在遂平城南八里铺殡仪馆火化，然后与母亲合葬。前年，因为修许昌到信阳的高速公路，正好路过父母的坟地，弟弟把父母迁葬村南边责任田。父亲去世，两个哥哥、两个姐姐、两个弟弟在一起送别父亲，此后，我们七个再也没有聚在一起。我常年在广州，大弟从新疆回来一次，除了年相见一次，将近20年，唯一的一次。我极少回老家过年，从年立志离开老家，除了年在老家过春节，就是年的春节在老家过年，主要是手术后需要修养，在驻马店姐姐家过一个年。我计划年小弟50周岁时，我们几个在一起合影留念。年4月30日，二哥脑梗偏瘫，现在一家私人养老院。你腊月，二哥60周岁。不知道二哥能否等到小弟50周岁那一天。河南铁拐李
不歌功颂德，写小人物的酸甜苦辣